毛球球

戏台玉画中仙(11)

【二八】没有粮,自割腿肉喂自己,这章依然是甜到齁,而且按我的情节设计,觉得这俩人以后有点惨,就让他俩亲了一次,我在考虑要不要任性一点,把其中一个写死,。忘了说,八爷唱戏这段纯粹是我今天又看了一遍茗哥唱千年等一回的那个动图,剧播完太久,有些情节忘了,最近正在恶补



小满如往常一样打扫完了香堂,今年长沙的冬天格外寒冷,过了腊月竟也飘起了雪来,他正想着是扫条小路出来,还是偷偷懒说不忍伤了这雪景才不去理会的,齐铁嘴就从院外走了进来

小满嚎了一嗓子:“哎呦喂!八爷!您是八爷吗?多少年没见了,您都长这么高啦!”说着扑过去抱住了齐铁嘴的腰,“八爷……我想死您啦……”

齐泽被他撞的往后退了几步,抬手去拍小满箍在自己腰间的手:“哎呀,你这孩子,大男人搂搂抱抱的,你像个什么样子!再说了,八爷我,十天半个月总要回来一次的嘛……就是有时候你出去的早,我回来的晚嘛……”

小满委屈:“我都好几个月没跟您好好说话啦,您回自个儿家反倒跟串门子似的,呆不了半刻就走了……你看看,八爷您都瘦啦,我就说嘛,外人怎么知道您爱吃什么,下次您要是再出远门,一定要带上我啊……您好歹也是九门提督,可不能叫自己受委屈……”

齐铁嘴一听小满念叨就一个头两个大,他很惆怅,怀疑是不是自己养孩子的方法有问题,要不然怎么把一个机灵的小伙子养成了碎嘴的老妈子呢,“小满,小满……那个什么,不是说启山兄得了点上好的雪梨么,你放哪了啊?”

“啊?”小满挠了挠头,“放您屋里啦……您怎么知道哒?八爷,您不是不喜欢吃梨嘛,是不是最近吃不到什么可心的啊,我就说,您可别委屈自己……”

“爷我自己算出来的!”齐铁嘴不想听小满啰嗦,狗撵一样往自己屋里钻,没几秒就拍着胸口一脸惊骇的冲出来,看见小满就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抄起了一个鸡毛掸子,撸起袖子就满院子追杀小满

奈何齐铁嘴平日好吃懒做,追不上猴一样的小满,没一会把自己累的双手拄着大腿,弯腰直喘:“小……哈……小满,你……给爷过来……你……还……还把不把我当爷啦……爷要追你……你……你还……敢跑?你……你给爷过来!……”

小满头摇的拨浪鼓一般

齐铁嘴喘匀了气,拿着鸡毛掸子的手背到了身后,笑眯眯的:“你这孩子,怕什么啊……你不是说想爷了吗?你看,爷不是回来了吗?来,让爷稀罕稀罕你!”

小满看着笑容满面的齐铁嘴,又摇了摇头,同时向后退了好几步

齐铁嘴暴跳起来:“好啊!跟谁学的?你还软硬不吃啦……你给爷过来!你不过来是吧,你不过来爷也有办法,看招!”

又是一阵猛追

最后齐铁嘴抱着廊柱狂喘,小满蹲在院子当中也是累的够呛

齐铁嘴喘着喘着,先忍不住笑了起来,小满见他笑了,就颠颠的跑过来,扶着齐铁嘴进了屋,又倒了一杯热茶伺候着他喝了

齐铁嘴笑够了,摸了摸小满的头:“傻孩子……我那屋子,你怎么给我换上了水晶珠帘和粉红纱帐啊……”

小满哀怨的看了齐铁嘴一眼:“对街李大娘说的啊……我问她,自己在乎的人老不回家咋办呀……李大娘就帮着我采买了这些,说把房间布置好了,哄回来就是啦……还让我点蜡烛,说她帮佣的那家的洋人就是这么弄哒……蜡烛我觉得瘆人就没点……怎么样啊,八爷,您觉得想不想回来长住啊?”

齐铁嘴又笑着摸了摸小满的头:“好看……就这么留着吧,爷喜欢……你别急……再等一段时间,到时候爷领你去个大房子住,你想什么时候见着爷什么时候就能见着爷……那里挺漂亮的……有很多红色的花……也安全……等你再长大点,爷就给你娶个好媳妇……”

小满听见八爷要给他娶媳妇,嘿嘿傻笑起来:“那敢情好啊……爷,咱什么时候去呀……”

“傻孩子……时候到了就领你去……把屋里的雪梨搬灶房去,爷要搞点研究……”

“爷,您要做什么跟我说,我来……我收租子那个村里的私塾先生说了,君子远庖厨……”

“行啦,哪儿学来的胡话……”齐铁嘴失笑,“我问你,要是以后我给你娶了个媳妇,你媳妇病了,什么都吃不下,就想吃你亲手做的汤,你做是不做?”

小满挠了挠头,想了想连影儿都没有的媳妇:“那肯定给她做呀……”

“那不就结了……”齐泽收了玩闹的表情,“什么君子不君子,全在乎于心……有时候为了心之所系,当不当君子又有什么所谓呢?我由我心,终不悔矣……”

话说的好听,心也是那个意思,可实际做起来,齐铁嘴就觉得自己真是手比脚笨,折腾了半天,要不就是火大了,蒸的烂了,要不就是水少了,焦糊了……偏偏这梨子贵的狠,齐铁嘴舍不得,只能跟小满一人抱了个小盆,呼噜呼噜连汤带水吃了一肚子,最后好不容易做出了满意的成品,两个人都揉着滚圆的肚子直吸气

着小满拿了食盒,将做好的雪梨羹盛好了,齐铁嘴宝贝一样提着:“小满你好好看家……爷改天再回来看你……哎呦,撑死我了……”

许是天气陡然冷了的原因,二月红这几日受了风寒,嗓子发痒,梨园也不去了……说说话就会咳嗽几声,齐铁嘴看在眼里心疼不已

可巧了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张启山这几年在自己的安排下,与九门各家接触频繁,年关近了,弄了些鲜果给九门各家送了,以示交好……这寒冬腊月的,金银没什么稀奇的,但这大量的新鲜瓜果可就是稀罕物了,自己果然没看错人,才几年,张启山在长沙的势力已经不容小觑

张启山不太拿齐铁嘴当外人,齐铁嘴只选了一箱子雪梨,其他稀奇古怪的全让张启山拿去送礼,也有那么点示威的意味,张启山也不跟他瞎客气,左右主意都是齐铁嘴出的

齐铁嘴怕雪梨羹凉了,一路小跑,手上的食盒却托的安稳,如此一来更费心神,本就不常跑动的齐铁嘴,额上都是薄汗,他出入红府早不是一天两天了,红府的下人扫雪的扫帚都没停一下

齐铁嘴像受惊的松鼠一样抱紧了食盒,生怕被离他好几米远的扫帚绊个跟头,就好像这红府突然变得危机四伏般,人人都要害了他的宝贝羹汤似的

穿过外院来到内院便看见二月红披了件雪白的大氅翘首以盼,齐铁嘴的心蓦地柔软起来,呼出一口白气,欢快的走了过去

二月红敞开披风将齐铁嘴裹进怀里,眉头微蹙:“去哪了?”

这几年齐泽的个子越发的高挑,身体被裹着,头还露在外面,笑着跟二月红蹭了蹭鼻尖,眼睛湿漉漉的像吴铭家刚出生的小奶狗:“二哥哥,外面多冷呀……快进屋,我给你做了雪梨羹,尝尝?”

齐铁嘴微凉的指尖划过二月红的掌心,然后紧紧的牵了

二月红由着他牵着自己,叹了一口气:“你呀,下次去哪儿,好歹跟我讲一下,没来得让我担心……”

齐铁嘴现在满心柔情蜜意,不管二月红说什么他都笑着说好,哪怕二月红现在要把他搓圆了揉扁了他也得说一句,可别叫二哥哥累着了,你要什么样的,我自己个儿给你变

拉着二月红进了暖和和的屋子,解了披风,摆好食盒,取了雪梨羹,就差亲自喂到嘴里了

二月红被齐铁嘴一系列动作弄的哭笑不得,见对方双手托着下巴满怀期待的看着自己便用小匙盛了一勺放进口中:“很好吃……”

“是吧,是吧……”齐铁嘴高兴起来,“我这雪梨羹里还放了百合,赤小豆,山药,银耳,跟老冰糖一块熬了……很是清甜润喉的……现在有没有觉得嗓子舒服许多了?”

“嗯……舒服许多了……”

齐铁嘴就像吃到了蜜糖的小孩子,笑的满足而得意

二月红吃光了雪梨羹,还特意把碗倒过来给齐铁嘴看,半滴汤水都没剩下,不知道是突然得了什么趣味,二月红提议给齐铁嘴化个旦妆

齐铁嘴开始不同意,他觉得自己扮上定然是不好看的,尤其是在二月红这种名角儿面前,他觉得自己连个票友都算不上

二月红见他不依,忙掩住嘴就是一阵咳嗽,比喝了雪梨羹之前还要严重的多,看样子齐泽再不答应,就能把肺直接吐他脸上

齐铁嘴心疼,只好应了:“二哥哥,化是化得,可别化的太浓了……”

这一句话比任何灵丹妙药都管用,二月红立马就不咳了,拉着他就往梳妆台坐

齐铁嘴有些局促的看着面前的大镜子,西洋货,比铜镜要清晰的多,他从来没有这么看过自己的脸,似乎所有的缺点都纤毫毕现,在这镜子前无所遁形,而站在他背后的二月红是那样的完美,眼波流转,风情天成

二月红左手轻轻搭在齐铁嘴肩上,凑近了他的耳朵,轻声说:“别紧张……”右手拉起齐泽的,手指一根一根插进指缝,勾在一起,引导他随着自己的手指,抚过额头,鼻梁,最后在唇上逡巡,“这是我的……这也是我的……还有这个……都是我的……”

齐铁嘴看着镜中的二月红以及没出息的自己,一张脸越来越红,有心甩了手不让他捉弄自己,又实在是舍不得

二月红见再逗下去,就要把人气跑了,好不容易讨来的福利可就没地方找了,便松了相扣握的手,在齐泽颊边的酒窝亲了一口

弄的齐铁嘴发火也不是,捂脸也不是,气的抿着嘴唇,原地跺了跺脚

二月红随了齐铁嘴的心没有给他上太浓的戏台妆,只是修了眉,略施粉黛,不知从哪拿了套头面和淡粉的水袖长裙,齐铁嘴拗不过他还是穿了

二月红在齐铁嘴的脸蛋上掐了一把:“娘子……给为夫的唱一段吧……”

“我唱的又没你好听……”齐泽低着头,双手不停的绞着衣摆

二月红笑了,往摇椅上一躺:“无妨,为夫的喜欢……”说着就在扶手上敲起了节拍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齐泽索性就豁出去了,心想,可是二哥哥你自己要受这闲罪的,可怪不得我,水袖一甩,捻了个兰花指,手心转了半圈,向二月红的方向一点

“郎君啊……驾彩云离却了峨眉仙山,人世间竟有这美丽的湖川。这一旁保俶塔倒映在波光里面,那一旁好楼台紧傍着三潭。苏堤上杨柳丝把船儿轻挽,颤风中桃李花似怯春寒。虽然是叫断桥桥何曾断?桥亭上过游人两两三三。面对这好湖山愁眉尽展,也不枉下峨眉走这一番。蓦然间一少年信步湖畔,恰好似洛阳道巧遇潘安。这颗心千百载微波不泛,却为何今日里陡起狂澜?”

齐铁嘴的嗓音并没有旦角的细腻,此时正是掌灯时分,所谓灯下观美人,唱出来却也别有一番韵味,脚下莲步微移,纤腰款款而动,媚眼一勾含着无限娇羞:“这位相公,天公作美突降甘霖,奴,可与相公同舟?”

二月红不知从哪儿拿了把鹅黄印着海棠花的油纸伞,递到齐铁嘴手里:“如此美人相邀,自然是使得……”

齐泽接了伞撑开,蛇一样垫着脚扭了扭腰,口中道:“多谢相公……”

二月红伸手去捉他的袖子,齐泽闪身退了:“相公这是做什么,你我二人今日才刚相识,怎的这般猴急……”

柔滑的衣袖,在二月红掌心溜掉,没来的勾人,二月红吃了自己种下的果,被撩拨的心痒

戏接着唱了便到了许仙信了法海的挑拨,回家给妻下了雄黄,白素贞现了原形,吓死了夫君

“见此情顿觉得天颤地摇,你眼儿闭,牙关咬,怎不叫妻泪滔滔?山海誓相思愿俱成泡影,我……哭一声官人,叫,叫一声许郎啊!含悲忍泪托故交。为姐仙山把草盗,你护住官人莫辞劳。为姐若是回来早,救得官人命一条。倘若是为姐回不了,你把官人遗体葬荒郊。坟头种上同心草,坟边栽起相思苗。为姐化做杜鹃鸟,飞到坟前也要哭几遭……”

然后便是水漫金山,素贞生子,永镇雷峰塔,故事的最后许仙做了守塔的僧,一生都不曾离开那处,一生等着发妻归来

一出戏闭,二人皆是一阵唏嘘

二月红把齐铁嘴拉到怀中坐了,喂了半杯茶,又替他擦了额上的汗:“阿泽,我定不负你……”

那一吻就这样发生了,自然而然

二月红按着齐铁嘴的后脑,齐铁嘴抱着二月红的脖颈,吻的难解难分

气息不匀,也不舍分开

齐泽嘴上的胭脂都印在了二月红唇上,他笑着用衣袖去擦,被二月红拦了:“擦它做什么,留着……”

“傻……”齐铁嘴点了点二月红的唇,“二哥哥,你真傻……”

“为了你,我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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