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球

戏台玉画中仙(33)

【二八】好了,完结撒花吧🙃





休整后吃了些东西,张启山对照着地图,指了个方向,众人背上装备出发,之前走的矿山石道跟这条墓道完全不能同日而语,简直就是老鼠洞跟皇宫的差别,墓道里青砖上突起的花纹精美绝伦,各种叫不出名字的鸟兽花草,为了避免触碰机关,或者有那种发丝从墙壁缝隙里钻出突然袭击,众人都尽量远离石壁,出了墓道,进入一间墓室,墓室两侧全是青铜大鼎,数量很多,排放整齐,只留中间一条路直通另一处墓室,鼎两侧的耳铸的是一种异兽的头

齐铁嘴用手摸了摸那青铜兽头的獠牙:“这是,穷奇么?佛爷,这个墓会不会与你有关?”

张启山皱眉:“不知……”他爹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家族更多的事就被杀害了,如今看来执意让他到长沙来,是不是与此有关?

二月红问:“怎么讲?”

齐铁嘴想通了一些事后现在对二月红是十万个耐心,听他发问,就笑眯眯的解释:“你也知道,佛爷家族就是那个神秘的东北张家,佛爷身上的纹身正是穷奇,遇热就会显露……”他本来是当个趣事跟二月红说的,不料二月红听完就黑脸,冷飕飕的瞪着他,齐铁嘴被瞪的懵了两秒,噗嗤又笑了,趴在二月红肩膀上咬耳朵,吹着气说:“二哥哥,你莫不是吃醋了么?想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就不告诉你……嘿嘿……”

这个久违的称呼让二月红怔住了,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尤其是齐铁嘴呵着气,尾音有些媚的上挑,反应过来时,使坏的人已经若无其事的跑到一边逗副官去了,就算齐铁嘴还站在面前让二月红问,他也是不敢再验证的,只是一种漫溢不止的心动如同奔涌的山泉,无止境的追逐,折磨的等待,如同一个流亡者渴望一豆灯烛,无论是挥汗如雨的奔向愈追愈远的渴望,还是忍痛不回应声嘶力竭的呼唤都令人狂醉泣血,可二月红的心田正中直直肃着垒石,泉水般的心跳,尽头是注定的消散,惊喜的漩涡不可避免的被暗礁阻隔,奔流在崎岖路上的些微快乐后,是汹涌的苍凉

偷偷觑着二月红神色的齐铁嘴面露疑惑,怎么跟自己预料到反应的不一样?二月红听到这个称呼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顾不得羞涩,齐铁嘴又蹭回二月红身边,还没说话就被二月红像躲鬼怪一样推开了,齐铁嘴十分委屈

这一边各怀心事,那边马不停蹄,出了铜鼎墓室进入一个烟筒般的圆柱形密室,密室前方出现三个半人高的通道,用回声试探似乎极深,张启山想来想开始布局:“副官,你带着大家在外面接应,我们仨先进去探路……”

齐铁嘴这边自己跟二月红的事没解决完,心乱的像一团浆糊,叫道:“怎么又是咱们仨,怎么又有我!佛爷,你对我也太放心了吧!”

“少废话,齐八爷的本事我还能不知道?”张启山挥挥手让副官拿着个镂空铁球,铁球里的钢丝分成三股,分别挂在探路的三人腰带上

齐铁嘴仍是不住的嘟囔:“原本跟着佛爷是为了省事省心,这下好了什么事都得八爷我亲自出马……呆瓜,你笑什么笑,要不是你不够火候,八爷我这趟就省了……”

“是是是,八爷您艺高人胆大,辛苦辛苦,我们大伙在外边静候佳音啦……”

齐铁嘴欲哭无泪,他艺高他承认,可胆大嘛,什么时候能有个人让他不用再这么故作胆大呀,弯着腰进入洞中之前,对着二月红轻声道:“二……爷!小心呐……”

二月红一点头,当先钻入洞中

留守在外的副官手中的钢丝越放越长,最后崩紧了一瞬,突然断了,心说不好,连忙回收,张启山那根似乎是被什么利刃切断,钢丝绳被鲜血染红了一大截,二月红那边也是同样的情况,不同的是没有血,副官心中焦急,想着亲自进入寻人,齐铁嘴那边的钢丝也收了回来,尽头绑着一段布条,应当是齐铁嘴自己解开的,上面急匆匆写了几个字:事有变,原地待命……

着急也没办法,只能先听八爷的了

话分两头,原本以为这洞只是深,没想到四通八达,岔路极多,张启山进入没多久就遇到一处洞壁嵌满铜镜片的路,手电光被镜片反射,抬肘一遮,撞上洞壁,铜片飞刀般四下乱射,偏洞中狭窄,手脚施展不开,要不是张启山反应快,就要被抹了脖子,迅速退回到另一条路,身上也被割出了很多口子,这点伤对张启山来说本不算什么,偏偏那种头发般的植物不知什么时候藏在张启山身上一缕,这种发树离开了树体活不了太久,除非钻进活人血肉里,才能扎根成活,张启山就着了道,好在疼痛使人清醒,头发刚钻到他脖子上就被发现了,用力一扯真如同撕扯皮肉,可任由头发扎根必死无疑,张启山一狠心,尖刀狠狠割下被头发扎根的头皮和脖颈上的大片血肉,用火烧了,草草包了伤口,晕了过去

在说二月红这边,也与张启山遇到的情况差不多,不过他不习惯用手电,只打了火折子,火光微弱,镜片反光一瞬,就闭紧双眼,借着耳力惊人和身体柔韧性极佳,二月红并未受伤,腰上绑的钢丝却被切断,本想顺着钢丝回去,钢丝却被副官收走了,无法只能凭直觉前进,这洞只能半蹲着,极耗体力,二月红靠着石壁用火折子向前一探,恍惚中竟看见丫头对他微笑招手,这突然出现的丫头如同纸片一般,双腿站在地上,上半身却贴着洞顶,用一种俯视的样子看着二月红,腰部几乎弯成直角,二月红神色一凝,什么怪物,居然敢冒充他死去的妹子,那纸片丫头轻飘飘的向后迅速退去,二月红掏出铁弹子紧随其后,拐过几个岔路,那纸人就融入石壁消失了,这时候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想到这石洞诡异,二月红担心起齐铁嘴的安慰,心下焦急,又拐了几个弯,眼见前方隐隐有光,加快了速度,钻出洞口,只见这是一间墓室,洞顶不知是什么材质,隐隐发出红光,不明亮也大概能看出这里的情景,整间墓室十分空旷,中间立着一只青铜麒麟,墓室呈圆形,如同倒扣的大碗,墙壁上都是孔洞,二月红就是从其中一个洞中钻出来的,二月红喊道:“佛爷?老八?老八?阿泽,你在吗?”无人应答,这里一目了然,等了一会也没见另外两个人出来,再留着也无用,二月红随便找了个洞进入,这一次出来的倒是快,可出来后还是那个圆形墓室,墓室中没有任何人,二月红又换了一条路,出来后仍是那间墓室,多次尝试后发现,他似乎被困住了,不知道另外两个人那边情况如何了

正焦躁着,一声轻笑从背后传来,那声音又妖媚又冰冷,听的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二月红猛的回头呵道:“谁!”看清背后的东西时错愕的睁大了双眼,那居然是,他自己,不,应该是说是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东西,那东西画了半面妆,半边是面无表情的二月红,半边是画着虞姬戏妆的笑脸,这不是人类能做出的表情,穿的是一袭杜鹃红袍,那红色阴气森森

二月红冷冷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那东西侧着身用半面虞姬脸勒着嗓子笑嘻嘻的:“我?我么?我当然就是你了……”

二月红轻蔑的哼了一声,手中铁弹子飞出,穿过那东西砸到洞壁上

虞姬脸凄厉的笑了两声,一扭身用面无表情的那面对着二月红,阴骘的道:“你为什么还活着?丫头死了,你为什么还活着?她是为了你死的……”

二月红退后半步,嗫嚅着:“我……我……”丫头给自己的信里说,知道时日无多,不想再成为他和阿泽之间的阻碍,可,他和阿泽不能在一起,并不是丫头的错,反而是自己误了她,丫头是为了他死的,他说不出反驳的话

那东西见二月红迟疑,又上前两步声音蛊惑:“你为什么活着呢……你活着只会给别人带来灾难,只会害死那些爱你的人,来吧,解脱吧……”它每说一句就向前一步,半张脸疯狂的笑着,半张脸悲悯的叹息,走到二月红面前将二月红的精钢伞放到二月红手中,机括扭动,棍头冒出尖锐的伞尖,它拂了拂二月红的心口,“来吧,插进这里,插进来就解脱了,不会再有人为你而死……”

二月红随着那东西的动作缓缓举起精钢棍,突然目光一凛,调转伞尖捅入那东西的心脏上,它的两面脸都扭曲变形,身体碎成齑粉,消失了,二月红猛的半跪在地上,精钢棍撑住身体,急喘起来,冷汗渗透了背心,是,纵使他二月红该死,也不该是这个时候,阿泽现在情况未明,无论如何,他都得撑下去,撑到阿泽身边去,不能死在这里,绝对不能死在这里,刚刚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不知道阿泽他们碰到了没有?

算了算时间,跟张启山他们分开到现在,二月红被困在这里已经两天了,他靠着青铜麒麟闭眼思索,这个地方,似乎有点熟悉,舅姥爷留下的手记里提到过,他们当年也被困到过同这里相似的地方长达二十多天,既然舅姥爷最终能找到方法出去,他也一定能出去,他跟舅姥爷之间有什么共同特点?排除掉身上的物资,他们当年被困了二十多天,能用的东西必然比自己现在要少很多,二月红起身环顾这间墓室,机关?应该不会,再厉害的机关以舅姥爷的本事不可能那么多天都没有发现,他也没必要浪费精力寻找了,多想无益,二月红想了想,在青铜麒麟身上刻了个记号,他们之前走过的那些地方似乎都有类似的布置,利用人的错觉,让人误以为遇见了鬼打墙,最终消磨掉生存的斗志,他是不是陷入了误区,这么多天并不是在原地打转,而是进入了无数相同布置的不同墓室,如果是这样,这个矿山下的古墓规模就不能用常理思考了

二月红弯腰再一次进入墓室壁上的洞中,再次出来时,还是那间墓室,他走到青铜麒麟旁边看了看,嘴角上扬,果然如他所料,这间墓室没有他留下的记号……舅姥爷他们当年是怎么找到正确的出路的呢?二月红眯了眯眼,自信的笑了笑,精钢棍在地上一点,借力翻上麒麟头顶,闭目凝神,手中铁弹子射入墓室壁上的通道中,细细辨听回声,果然,这么多通道,只有一条声音是不同的……找到了!阿泽,等我……

齐铁嘴这边比张启山和二月红幸运多了,一路上碰到岔路就掐指算算哪边更安全,这种找路的卦是基本功,几乎不费什么力气,越走越深,栓在腰带上的钢丝崩紧,再走下去就得脱裤子了,齐铁嘴想着坐下歇一会思考对策,突然一阵心悸,忍不住给二月红和张启山各算了一卦,得出的结果大大不妙,就算回去找副官耽误时间不说,再叫人进来估计也是一个结果,只好留了布条在钢丝上,期望副官能聪明点,别傻等着,把钢丝收回去看见信息,等出了洞,齐铁嘴也到了个跟二月红进入的一模一样的墓室,他抬头看了一圈心里就明白大半,用白石灰在地上画了个阵法一算,完了,没跑了,妥妥的上当了,这个地方是根据先天六十四卦搭建的,这里同样的墓室有六十四个,能出去的路只有一条,可通道却衍生出四千多条,纵横交错,根本没法找,只能在这相同的六十死个墓室之间打转,而且这个墓室的主人似乎对风水极为熟悉,专门设置了针对风水先生的东西,他的罗盘已经变成了表针,直打圈圈,现在就算随便进一个洞也是出不去的,不如等在原地,齐铁嘴苦中作乐的想,有缘自会遇见吧……这到不是他乱说,他出了通道进的第一间墓室就是这里,二月红和张启山要是找到了正确的方向,遇见齐铁嘴的可能性是很大的,毕竟他没有深入

无聊的坐在自己画的阵法中啃干粮,一天后就受不了了,齐铁嘴想到了他之前在通道里算的卦,血光之灾,咬了咬牙,他也不是不能出去,再请一次鬼好了,只不过在古墓中招鬼是极其危险的事,他每个月取精血给那五鬼,眼看就要刑满释放了,再招一个不一定还得付出什么代价,可能没等到他找到二月红出去,就先成干尸了,又等了几个时辰,齐铁嘴掏出了他那把刀,对着多灾多难的左手咬了咬牙,死就死吧!还没等割下去,就听到一声轻笑,齐铁嘴握着刀颤巍巍的对着发出声音的通道喊:“二爷?是你吗?你,你别吓我啊……”

静了一瞬,通道里传来更大的一声笑,又苍老又尖细,齐铁嘴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这种夜猫子笑一样的声音了,可是越害怕,这声音就越大,而且不只是从一个通道传出来,整间墓室墙壁上所有的通道都传出这种笑声,此起彼伏,魔音灌脑

齐铁嘴缩到墓室中间的麒麟边上,紧紧捂住耳朵,把脸埋进支起的膝盖上,企图用自己的尖叫盖过这恐怖的笑声:“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们别笑了……呜呜呜……”

二月红进来时就是这幅景象,看见齐铁嘴先是松了一口气,发现齐铁嘴反应不太对,轻轻的叫了一声:“老八?……”见齐铁嘴依然颤抖着,不知道嘴里在嘟囔着什么,二月红蹲到齐铁嘴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阿泽?”

“别!别过来,别碰我!”齐铁嘴尖叫着向后缩,手臂乱挥

二月红怕齐铁嘴打到青铜麒麟上受伤,用力捉住他的手腕:“阿泽,你怎么了?是我啊……”

齐铁嘴抬起头,露出一双哭的红肿的眼睛,模模糊糊的辨认出面前的人,嗷呜一声扑进二月红怀里,委屈的号啕大哭:“二哥哥,呜呜呜,二哥哥……你别不要我……太可怕了,这些景象太可怕了……”

二月红险些被齐铁嘴扑倒,张着手臂有些不知所措,顿了顿,搂住了齐铁嘴的背,右手轻轻的抚摸着齐铁嘴的后脑,嘴里轻轻哄着:“不怕了,不怕了,我在,不怕了……”

这么大个男人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用脑袋拱了拱二月红的脖子,抽抽噎噎的,却并没有让二月红觉得有什么难堪,反而满心怜惜,无论在外人面前显得怎么雄韬伟略,见多识广,他还是那个胆小怕黑,贪嘴爱笑的阿泽,阿泽他从来都不想当什么齐八爷,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中间断交了那么多年,他以为,齐铁嘴早就变了,身型不再稚嫩,性子圆滑通透,却不过是那个孩子,被逼着长大了,如果有可能,他宁愿齐铁嘴还是那个坐在院子里啃着糕饼听自己唱戏的孩子,不要太聪明,不要太懂事,懵懵懂懂的不用面对风雨,不用坚强,心里也不要装那么多人,他不需要保护九门,只用像现在这般在自己怀中睡着

之前崩了太长时间,见到二月红后哭了一场,齐铁嘴就安心的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二月红的外套,之前一方面是真的害怕,一方面可以借机亲近二月红,现在他再赖在二月红大腿上就不像话了,齐铁嘴坐起来,轻咳一声,心里有点甜也有点别扭,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只好先把这心思按下去,等出了墓,必须要问出当年的事,如果真的是六叔公搞出来的,他跋山涉水也要把那老头挖出来给二哥哥还有白白被耽误这些年的自己报仇,现在却不是谈论这些事的好时机,只好先按下心思

两个人把这两天的事各自说了,整合了消息,既然二月红能听声辨位知道真正出去的路,怎么也要找到张启山,好在运气没有那么差,又走了八九次就在其中一个墓室碰见了张启山

“哎呦喂……佛爷,你这是碰见什么了,怎么搞的这么惨啊……”齐铁嘴一见到张启山就叫唤开了

比起只是面色苍白的二月红,和兔子眼睛的齐铁嘴,浑身是血的张启山确实是够惨了

张启山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摆了摆手

由二月红带路,三个人很快就找到了最后一间墓室,这间墓室与其他几间不同,墓室中间的麒麟头部对着一道向下的台阶,齐铁嘴掐指算了算:“不能进,我们必须尽快出去!”

张启山摇头:“你们俩出去,我下去,这次折了这么多兄弟,不能一点线索都拿不到……”

齐铁嘴拉住张启山:“佛爷,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就算下去也不一定有用不如我们先回去,来日方长啊……”

张启山道:“不行,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里,就这么回去,下次再来不一定会出现什么变故!”

二月红说:“佛爷,老八说的对,你不能下去……长沙的百姓需要你,九门也需要你……还是我去……”

齐铁嘴急了:“你们两个就非得一口气吃成胖子吗?”

二月红不等张启山答应,说:“老八就交给佛爷了,若两个时辰我还没出来,你们就自行离开,不要管我……”几个起落就消失到台阶下的黑暗中

“二爷!二月红!你给我回来,我不同意,佛爷,佛爷你别拉着我呀……”

“老八,我相信二爷的能力,一时辰后要是他不出来,我就进去找他,你自己回去找副官……”张启山本不想让二月红冒险,但依现在这个情况,也只有二月红有这个能力,他只能尽快恢复体力再去找二月红了

台阶尽头是一道青铜门,二月红推开门,就见到一个熟悉的院落,院中晾着很多红色的纱帐,纱帐被风吹的飘舞,影影绰绰的看不清后面的景象,隐隐听见一个女子在轻柔的哼着歌,二月红拂开纱帐,只见一个穿着淡粉色旗袍的女孩坐在一个大木盆前洗着什么,听见声音,回过头来,温柔的笑了笑,站起身,把手上的水甩掉,挽住二月红的手臂:“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啊?饿不饿,我给你煮了面,快趁热吃吧……”

二月红被丫头拉着走了几步,进了房间,坐在桌子旁,丫头端过来一碗面,把筷子塞进二月红手里

“你怎么不吃呢?”丫头歪着头想了想,“啊,你是不是还在生陈皮那孩子的气,他就是个孩子,你别总是对他太严厉了啊……”

二月红叹息道:“丫头……你还好吗?”

“当然好啦……要是你能天天陪我就更好了,你就不要再出去了,好不好?”

墓室中,齐铁嘴热锅蚂蚁一样,转了好几圈,一跺脚:“不行,佛爷,我得下去!”

张启山抬眼看了他一下:“你身手不好,如果二爷都解决不了,你去了也没用,再等等……”

“佛爷,二爷解决不了,不见得我解决不了,我总觉得这个墓主人,对风水之事颇为精通,这些东西是我的老本行……”

“还是我去,你留下……”

“佛爷,你要知道,如果我真想做什么,你是拦不住的……”自从张启山成为九门之首之后齐铁嘴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想来这次是真的急了,“佛爷,我要去找他,就是死,我们俩个也要死在一处,况且,我齐铁嘴可不是那么轻易就会死的人……”说完不等张启山答应,转身向台阶下跑去

那边丫头跟二月红絮絮的说了许多话,院中的杜鹃花浇了多少水,绣了几个荷包,做了几件衣服,都是生活中极其琐碎的小事,二月红却认真的听着,并不打断,丫头说的累了,拉着二月红向屋内走去,坐在床边:“夫君……我们该休息了……”说着去解二月红的扣子

二月红叹了一口气,抓住丫头的手腕:“其实我,真的希望你能生活在这样一个地方,无忧无虑的,我也差点以为你真的是她了,可惜啊……说!你到底是谁!”

丫头见被他戳穿,猛的抽出手腕,抓向二月红,它指甲尖利,二月红的肩头被抓出三道血口子,那假扮丫头的东西跑到院中,二月红紧随其后,它身形极快,两三下就不见了,院中的纱帐十分阻碍视线,二月红看见一道人影,手中铁弹子刚要射出,那人绕过纱帐走出来,二月红怒道:“谁让你来的!不是说让你在外边等着吗!”

齐铁嘴委屈的瘪了瘪嘴:“我这不是担心你么……”突然齐铁嘴瞪大了眼盯着二月红背后

二月红心知不妙,还没等转过身,齐铁嘴就用快的不可思议的速度冲过来把二月红推到一旁,鲜红的血从齐铁嘴身上各处喷洒出来

二月红魂飞魄散,扑过去把齐铁嘴抱在怀中,怀中的齐铁嘴浑身都在流血,那伤口的形状熟悉的令二月红难以呼吸,那是被铁弹子打穿的痕迹:“阿泽,阿泽……你别,别……”怀中的齐铁嘴眼神已经涣散,他似乎想开口说话,却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不!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二月红拼命得咆哮,然而还是没能挽回齐铁嘴渐渐停止的呼吸和失去温度的身体

射出铁弹子的人面无表情的站在崩溃的二月红面前,凉薄的声音直直扎进二月红脑中,他说:“你会害死他……”

那是一张跟二月红一模一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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