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球

戏台玉画中仙(26)

【二八】终于要下墓啦……一个适合培养感情的场所,详情可以参考一下前几章的彭月




丫头下葬那天齐铁嘴也悄悄去了,时辰是他算的,托了五爷家的三寸钉送的,九门里专长这种事的也只有他了,不知道这种答案显然的拐弯抹角有什么意义,可他还是做了这种掩饰,齐铁嘴心里已经萌生了退意,其实二月红成亲那天,他就该离开长沙的,就像齐慎常说的那样,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可他没有,那日佛爷让他算,他其实算到了一点点,那一点点足以让他惊骇万分,便不敢再算下去了,有些巨大的漩涡不是他这样蝼蚁般的一个算子可以涉及的,齐铁嘴想,做完矿山这最后一件事就离开吧,他真的很累了,天下大乱,战火纷飞是军人的使命,这天下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矿山是张启山的劫难,渡过了此生应该就不会再有不能忍受的波折,以后九门由佛爷护着也就可以了

齐铁嘴远远的瞧着,见二月红的面色还算平静,想来已经接受了丫头的离去,他也能放心了


日本人在长沙城里的活动越发猖獗,张启山心知不能再等下去了,刚要派人去请,副官就带着齐铁嘴进来了,张启山点头致意,刚说了两个字:“矿山……”

齐铁嘴便了然的点头:“若佛爷执意如此,我便陪你走一趟……”

张启山没想到这算命的今日这般痛快,反倒不知怎么接话了,他原本准备了一套劝说的话全然没有派上用场,两个人大眼瞪小,管家带着一个人匆匆而来:“佛爷,八爷……二爷来了……”说完直给副官使眼色,张启山的剑伤刚养好,可不能再来一下子了

二月红却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表情,拱手称:“佛爷,八爷……”

张启山一看见二月红就觉得肩膀疼,迟疑着问:“不知二爷前来……”

二月红也不卖关子,直言说:“前些日,我夫人下葬,我在红家祖坟发现一处密室,密室中的资料与矿山有关……”

张启山闻言再没心思思考别的,伸手去接二月红手中的一打纸,二月红却没理会,绕过张启山,将纸拍在缩在张启山背后的齐铁嘴胸口,齐铁嘴手忙脚乱的去抱,还是掉落了几张,弯腰去捡,怀里剩下的滑落,撒了一地

张启山悻然的收回伸出去的手,引二月红向沙发边走,二月红就将红家上一代家主,他舅姥爷进矿山的事大致说起

只留了齐铁嘴一个人茫然的蹲在地上捡资料,张副官想去帮忙,被二月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轻飘飘的眼神扫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张副官直觉自己还是继续当背景板比较安全

那些纸已经微微泛黄,看来是有年头了,齐铁嘴怕不小心弄坏了,只得一张一张去拾,身上的长袍蹲着很不舒服,他干脆就跪在地上,脖子上的围巾垂下,使他整个人就像行走的对联,有几张被风带到了茶几下边,齐铁嘴就像四脚猫一样趴下,一只手伸到茶几下边去够

二月红一边跟张启山商讨,一边分出心去看齐铁嘴趴在地上的身形,长袍没有多少弹性,将齐铁嘴修长的身材包裹的玲珑有致,尤其是那翘起来的屁股因为一直调整角度去摸茶几下边而摇来晃去,让二月红直想在上边踹一脚,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别的

平时那么机灵的一个人,今日就几张纸却让齐铁嘴犯了多大难似的,怎么就捡不起来,,绕着茶几爬了好几圈,有好多次那只瘦长的手在二月红的鞋尖上捏了好几下,边捏边嘟囔:“手感不太对呀……”

二月红叫他捏的直缩,小腿紧紧的贴着沙发,用一个很娘炮的别扭姿势坐着,可齐铁嘴并不打算放过他,反而变本加厉,一手按在二月红大腿上,半个身子贴着小腿磨蹭,另一只手去摸茶几下边,用一种十分欠揍的语气说:“劳驾,让一让,角度不对……哎,我好像看见了,你俩继续说呀,八爷我还听着呢……”

张副官想笑不敢笑,张启山脖子都要扭断了,好像他家天花板上突然刻满了绝世秘籍,二月红叫齐铁嘴又摸又蹭弄的浑身发毛,往沙发里缩了又缩,一条腿整个抬起,看上去好像想在布防官的沙发上做一整套瑜伽,最后实在是没处躲了,二月红双手一撑,直接从沙发背上翻了出去,站定后气定神闲的说:“佛爷,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我先回去了,等准备好了,派人叫我就好……告辞!”

与此同时齐铁嘴从茶几下摸出一张纸,欢呼道:“终于找到啦!”将那一打资料叠齐放在茶几上,一拍身上的灰,淡然一笑:“佛爷,这是资料,你先看着,准备好了叫我,我也先走啦……”说完一撩围巾,一脸高深莫测的追着二月红走了

张启山看着他家异常干净的地板,突然感觉很惆怅,认命的翻看起齐八爷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捡起来的资料纸

齐铁嘴几步追上二月红:“二爷!你为什么要去矿山?你不是说了那里十分危险……况且……”

二月红脚步不停,面色也很平淡,好像刚才被弄的翻下沙发的人不是他一样:“这件事我红家先祖参与过,与红家有关,我不能不管……”

齐铁嘴也一脸正色:“红家整个族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了,你没必要亲自去……”

二月红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流露的意味不明:“我不去?你呢?”

“我必须去,助佛爷就是帮九门,此其一,其二,鬼车上有我齐家铜镜示警,我义不容辞……”

“那不就得了……”

齐铁嘴愣在原地几秒,又追上前,他不知道二月红是什么意思,是说他作为家主有同样的使命,还是说他愿意跟自己同进退,齐铁嘴不敢发问,害怕听到一个确定的答案,而那个答案是令自己难以承受的

正暗暗想着,二月红的手向齐铁嘴的脸上摸去,齐铁嘴本能的向后一缩,二月红举到半空的手默默垂下,拿起齐铁嘴围巾的一角,重新抬起来在他脸上擦了一下:“灰……”二月红解释道

气氛突然有些微妙的尴尬,也许是二月红下意识的动作,也许是齐铁嘴那一躲,让他们突然发觉彼此之间相隔了多么漫长的隔阂,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几日后一切准备就绪,张启山带着几个亲信和二月红,齐铁嘴一块换了便装出发去了矿山

出发前张启山斟酌着跟二月红说:“二爷,西四街发生了灭门案,几家人全被利器所杀……”

二月红知道张启山自然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件事,西四街是最有名的小吃街,也是丫头去世那晚自己抱着丫头敲了数家面馆却无人应门的那条街,二月红那段时间,自己都浑浑噩噩,等想起来时,陈皮早就不知所踪,连下葬那天也没有出现,唉,这个孩子的心性啊,这么多年也没被管教约束好,是自己这个做师父的错:“佛爷,不用顾及我,秉公处理吧……”

一行人轻装简行,副官领着选出来的张家兵在前开路,张启山随后,齐铁嘴跟着,齐铁嘴身后就是二月红了,一路上众人无话,张启山忙着研究矿山图,齐铁嘴的体力用来爬坡就够呛了,没多余的控制嘴唇开合,二月红则是盯着齐铁嘴军用背包后挂着的水壶发呆,水壶随着齐铁嘴的动作欢快的颠颠哒哒,让二月红生起一种诡异的趣味感,觉得这人手一个的水壶突然异常可爱,于是伸手就去抓,齐铁嘴被拉的向后倒,被二月红扶住

还没等齐铁嘴把一口气喘匀,然后做出反击,二月红就恶人先告状:“好好走路!看我干什么,看脚下……”

齐铁嘴:“…………”

“你是不是很累啊八爷,是不是背包太重了?”二月红柔声问

齐铁嘴给了他一个你懂我的眼神,盼望着二月红提出帮他背一会的建议,他就能勉为其难,顺水推舟的把背包甩到二月红身上

二月红了然的点头:“我帮你!”然后双手托起齐铁嘴背包的底部

肩上的压力顿松,齐铁嘴刚要客气一番说点多谢二爷什么的,结果二月红突然把手撤开,背包在重力作用下猛的向下一坠,差点把齐铁嘴坠趴下

“对不住,角度不对,换一下……”二月红毫无诚意的道歉

接下来,二月红不亦乐乎的反复几次,好像玩上瘾了,又总在齐铁嘴差点摔倒的时候扶住,嘴里不住地说着,角度不对

齐铁嘴立刻就想到了他那天蹭着二月红的腿去茶几下捡纸时用的借口,满心的悲催,以前怎么没发现,二爷这报复心什么时候这么强了?他想开口道歉,然后痛哭流涕的抱着二月红大腿说,二爷我错了,你放过我吧,我那天一时糊涂,再也不敢惹你了……然而,他现在喘的哼哼都做不到了

二月红看着齐铁嘴敢怒不敢言的瞪着大眼睛,微微扬起嘴角

齐铁嘴之前调查过,又有二月红家留下来的资料,很快就到了相对安全的入口附近

齐铁嘴把折磨自己一路的背包扔在地上,掐腰喘了半天,便掏出罗盘:“佛爷,二爷,我先去找一下入口……”

二月红抬脚想跟上,被张启山拦了:“二爷,你得先留下,我有几个问题问你,副官!带几个人保护八爷!”

“是!你们两个,跟我过去……”副官点了两个人跟着齐铁嘴走了

二月红无奈只得留下听张启山说,眼睛却总去瞟齐铁嘴离开的方向

不多时,副官猴一样蹿回来:“佛爷!二爷!八爷他……”

二月红一激灵,抢步上前问:“八爷怎么了?!”

副官边喘边说:“八爷找到入口了!”

张启山跟二月红都松了一口气,张启山呵斥道:“毛毛躁躁,张日山,你的规矩呢?”

被叫成日山的鱼鹅曰山同学委屈的挠了挠头

众人来到了齐铁嘴找到的入口,齐铁嘴拿着罗盘正在掐算,看见张启山便一脸严肃的开口:“佛爷,我算了,仍是大凶,但很多事明知不可为却必须为之,阴阳八卦,循环往复,只要佛爷始终如一保持本心,凶未必不能化吉,大凶并不是死局,望佛爷谨记……”

张启山笑了一下:“长沙还有什么能凶的过我?收拾一下,我们进洞,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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